玄甲的眼睫颤了颤。他知道这不是赏。偏院比殿外还冷,窗户漏风,被褥也薄,
去年冬天他在那里住了半个月,冻得夜夜咳嗽。但他还是垂着眼:「谢主人。」殷昼收回脚,
转身走回窗边。「下去吧。把身上的味弄干净,焦糊味,难闻。」他抬手按了按胸口,
像是有点闷。「是。」玄甲起身,倒退着走。甲片蹭过门槛时轻磕了一下,
他抬头看了眼殷昼的背影 —— 那人还站在窗边,外袍的下摆沾了雪,像落了点霜。
喉结动了动,转身走出书房。廊下的风卷着落叶,打在他的盔甲上,沙沙响。
玄甲回到偏院时,春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她手里端着个铜盆,里面是热水,还冒着热气。
「玄甲大哥,快洗洗吧。主人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。」春桃把铜盆递过来,还塞了块胰子,
「这是宫里的皂角胰子,香得很,能去味。」玄甲接过铜盆,指尖碰到盆底,很烫。
「多谢春桃姑娘。主人…… 还有别的吩咐吗?」「主人让我给你带句话,」春桃凑近了点,
声音压得低,「让你洗了澡就赶紧歇着,别冻着了。还有,他让厨房给你留了粥,
在灶上温着呢,我去给你端来。」玄甲的心里暖了暖。他点了点头:「麻烦春桃姑娘了。」
春桃笑着跑开了,辫子在身后甩着。玄甲走进偏院,把铜盆放在桌上。屋里确实冷,
窗户纸破了个洞,风往里灌,吹得桌上的油灯晃了晃。他解下盔甲,
放在墙角 —— 盔甲很重,卸下来时,肩膀都松了口气。里面的中衣已经湿透了,
贴在背上,凉得难受。他舀了点热水,往脸上泼。水很烫,却洗去了脸上的灰和雪粒。
胰子确实香,是淡淡的桂花味,搓在手上,连指甲缝里的焦糊味都没了。洗完澡,
他换上春桃送来的干净中衣,是粗布的,却很软。刚坐下,春桃就端着粥来了,
还带了碟咸菜。「快吃吧,粥还热着。」春桃把碗放在桌上,「主人说你今晚辛苦了,
让你多吃点。」玄甲拿起筷子,喝了口粥。是小米粥,熬得很稠,还放了点红枣,甜滋滋的。
他很少吃这么热乎的东西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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